光之翼
静静的按下电源开关。 屏幕的色彩越来越亮。 在虚拟的城市。 找一个让心灵休息的地方。 塑料的键盘滴答发响。 机器的声音温柔呼唤。 放弃了不完美的肉身。 跃出了现实的天窗。 张开透明翅膀。 朝着月亮飞翔。 搜寻最美一个现世的天堂。 越过世界尽头跟随我的预感。 乘着幻想的风散落无数的光芒。

今时今日,还能要求青年认真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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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到一篇文章,个人觉得是一针见血,力荐给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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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灵活的工作环境,真的想认真做事?哪有时间? Sennett说,在矽谷,有一群电脑程式员联合起来要求软件公司让他们有多一点时间作测试和改进,不要每次都把未完成的程式先推出市场,才再因应顾客的要求更新当然,公司的立场是要抢先一步赚第一桶金。但如此却伤害了程式员的自尊,也令他们力求完美的欲望长期得不到满足。

这故事在香港好像一点也不新奇,因为我们好像从未如美国般经历过旧式大规模生产的资本主义。不过值得借镜的地方是,在不断歌颂灵活弹性的同时,也许Sennett的角度可以让我们看到灵活与认真有时会发生的冲突,和灵活如何令认真工作在中小企业的结构中成为难以被满足的饥渴。

刚进公司时,朋友被委派协助一个为内地镇政府进行基础建设的可行性研究。最后,说是协助,却原来只有他独自负责。看到毫无物流知识的朋友战战惶惶,老板说﹕「不用怕,有人会协助你的。」后来才知道,协助的人就是老板自己。朋友每问老板十次,老板就会简略地说几句,然后冒出口头禅﹕「好易架鎹,你搞得掂架啦。」最后,他把老板的指示夸大增长,交出四万多字。

他说,他以为人从每件事中都可以学习和进步。譬如写可行性报告,老板应该指出什么地方是重点,也应该多给一点意见,说说如何将它改得更有说服力,又或以科学的方法来研究。但一切却只有马虎。回报率是老板自己拿覑计算机,根据经验按出一个数字,再声称计划的回报会高于市场上的平均水平,所以大家应该合作。他很快已学懂了老板的这些招数。

朋友向我描述工作范围时,常常说得不清不楚,因为他总是在处理老板突然交来,汹涌而至的不同任务。老板每每到最后一刻才会将工作交给他。初时还有一、两天时间,但后来往往只有半日。


我认真起来﹕想学到的又是什么

他说,初时想在公司多花些时间学习,但渐渐发现每天都只是在做做做。每件事都很即兴,每件事都赶覑做,而这些都是交给内地镇政府的可行性报告或合作伙伴的计划书。而且,完成后,它们都不会再被提起,如石沉大海。譬如当刚完成那个可行性研究时,他很自豪,因为过程艰难,又没有什么支援,所以很有成功感,加上那是总值20多万的生意。但老板却没有表示,像刻意视若无睹一般。自此之后,他发现老板原来不会对他的工作有任何回应。未完成时就会鼓励,当处理完毕后就只字不提。

他慢慢适应过来。他对我说,有时会不想把工作做完,因为知道会像粉笔字一样被抹去,好像从来未发生。而旧的刚做好,新的任务又会排覑队来催逼。所以每次完事,他反而面临一次低潮。

没有回顾没有检讨,因为只要赶得上死线,马马虎虎也收货,亦已很足够生存。但他不知道如何可以再做好一点。作为员工,想要争取多一点时间来反思和改进,在老板的角度看来,可能就很奢侈。

片面知识
我再问一次﹕你真正想学到的是什么?


他说,是每件微小的事。如果有培训,那当然最好。就算边做边学,至少也是一步一步,而不是叫人忽然去处理一些新手根本应付不了的任务。他工作了一段时间后,对公司和行业的认识多了一点,但那基础并不完整稳固。对物流、一些复杂政策,以至内地海关,也所知甚少。当中朋友投诉得最多的,是对公司欠缺完整的了解。

老板不会让他有机会接触公司的不同部分,也不会指派人来指导。所有事都要独力摸索,可是刚刚进公司的新职员也没有权力去问长问短。而且他后来发现,原来公司中所有人都和他一样,人人只埋首自己的工作,并不知道身旁的同事在做什么。

朋友对公司的过往几乎一无所知,也对公司原有的业务毫不了解。通常老板只会带他去见新顾客,叫他负责公司的新业务。不过,当工作时,客人问起一些公司运作上的细节,他却不太清楚,很尴尬。他说,自己最大的问题在于不知道公司原来的部分到底是怎样。

难以长远计划的工作环境


朋友又说,在工作中,既没有满足感,也没有安全感。所有事都忽然发生,根本没有可能预测下一步的发展。有时早上刚一回到公司,就被派上大陆。不过他也习惯过来,明白工作来得突然之余,原订的计划也会忽然三百六十度转向。员工要追覑适应,和打定主意不为将来作计划。

有次老板向他说了一番鸿图大计,说打算委派朋友完全负责内地事务,做在大陆的全权代理人。还认真的望覑他问﹕「你掂唔掂?」朋友半信半疑﹕「掂,不过慢慢来啦。」

朋友的职称改变,从主任变成了副总经理,开始往返内地,与内地的同事打好关系。一个月后,渐渐踌躇满志,他想,或许终于可以大展拳脚。那天老板忽然又对他说,交通费太贵,不如少上一点内地吧。

老板的说话打沉了他﹕所有计划都注定白费气力。加上那天要赶覑在放工时间前做起才刚刚交到他手上的计划书。朋友心想,那么急,神仙也做不来吧。老板留意到他的黑口黑面,召见他。朋友说想聊聊将来的发展,希望知道得清楚一点,因为正值人生刚发展事业的时候,想多学多了解。老板默默的听后说﹕「我加你人工吧?」

翌日,加了2000元。朋友满心欢喜一段短时间,但渐渐又开始脾气暴躁。也许不应该再留在一个无法令自己进步的环境了。他觉得青春被廉价地买去,每天总是停滞不前。没有自己在往前走,在进步的感觉,好像什么地方也到不了。最后他辞职。
工作不只是为了生活和赚钱


我想,他的老板也许难以理解,为什么升职加薪都解决不了朋友的情绪问题。我完全无意指责香港所有中小企也是如此运作,亦不是说所有人都像我的朋友一样那么执着。但灵活可能有肤浅苟且的一面,青年也有热心求进步、发展事业的一类。

常常看见有报道指,现在的老板都哀叹难以找到热心认真的好青年,常常工作了一段短时间后就辞工。每次听到我都会感到反讽的喜悦。社会上一方面要求年轻人认真工作,同时又要求他们灵活变通。但大家有时也许忽略了,「认真」需要花时间来推敲钻研,「灵活」要求人在短时间内完成多项任务,两者并不一定能够同时进行。当青年在一个工作环境中只学到马虎的方法和片面的知识,无法把经验积累,也难以有长远计划时,趁覑还有青春,决心不再浪费时间也许亦是正常反应。

许宝强的〈金融海啸没有卷走的又是什么? 〉说,孕育右翼文化和政治的土壤,在当前经济危机下未被动摇。在海啸中,未被卷走的也有香港的灵活工作文化,而员工对追求进步的欲望或许仍然无法被满足。当然,大家会说,能保住饭碗已是万幸;老板会说,我请你回来是为了赚钱,而不是学习。但对不少年轻人来说,工作不只是为了生活和赚钱,也是展望和计划将来的途径。在人工少,工时长,工作又不稳定的同时,再加上好像自己从未进步,只在原地踏步的迷惘,年轻人的困扰只会愈来愈益深重。

参考阅读


1.Sennett,R. (1998). The Corrosion of Character: The Personal Consequences of Work in the New Capitalism. New York: Norton.

2.Sennett, R. (2006). The Culture of the New Capitalism. The Castle Lectures in Ethics, Politics, and Economics. New Haven: Yale University Press.

文曾仲坚
策划许宝强
编辑蔡晓彤 ”

来源:http://news.sina.com.hk/cgi-bin/nw/show.cgi/23/1/1/1151519/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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